煌煌70余万字的巨著《国际学习科学手册》的中译本终于面世了，这让我们得以一窥在过去四分之一世纪中渐成显学的学习科学的最新面貌。我对学习科学感兴趣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学习科学——这个以研究“人是如何学习的以及如何支持学习”为目标的学科，对技术的作用愈加重视。正如手册的主编费舍尔、赫梅洛－西尔弗、戈德曼、赖曼在“中文版序”中开宗明义道：“过去30年，学习研究的一个基本发现是，物理环境和社会环境对于学什么、如何学以及所学知识能否解决学校之外的问题都至关重要。”而技术无疑在塑造学习环境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透过一个个具体的案例，我似乎发现了学习科学为何对技术如此青睐，因为技术创造出的丰富、新颖、充满挑战性的学习环境，大大促进了学习的发生。
技术能为学生搭建一个建构式的学习环境。以游戏化学习为例，当下，在教学中为学生提供一个现成的游戏，让学生通过“玩中学”的方式学习知识的做法并不少见。但为学生搭建一个可以自己建构游戏的环境，并将知识学习融入其中，却仍不多见。例如经典的教育游戏《我的世界》，通过教师制订规则和预设场景，学生可以不循着固定的路径，而是被允许建构全新的游戏场景，尝试新颖的想法，并将多学科知识融入其中。这意味着学生必须具备更深层次的思考、更强的科学概念和技能，以及更佳的问题解决表现。
技术能为学生搭建一个代入式的学习环境。在一些游戏中，参与者可以用肢体动作或者手势控制屏幕上的物体运动。目前，这类动作捕捉技术已被移植到教育领域，从而创造出多种形式的代入式学习环境。例如，在低龄儿童的数学学习中，通过一种数学图像训练器，儿童可以用双手模拟出的形象来比拟立体图形或特定比例，从而促进它们的概念发展；在美术教育中，学生可以通过在地面移动进行互动式的绘画创作等。技术搭建出的代入式学习环境，很好地体现出了学习科学所倡导的具身学习理念。
技术还能为学生搭建一个共情式的学习环境。例如，在一些动物园和水族馆里，为了让参观的学生和动物之间有更好的情感联结，会通过传感设备和移动设备让学生“听”到动物的心跳，“看”到动物眼中的世界，当学生用手机摄像头对准某个动物时，就能播放该动物的名字和相关知识。这些并不复杂的技术应用，让学生和动物之间形成了共情，让学生能站在动物的视角下了解它们，技术在学生与学习对象之间建立起了情感联结，进而促进了学习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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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例子仅仅展现了学习科学的一角，这些案例所使用的技术，未必多么高端与前沿，但却指向学习的关键——为学生搭建丰富的、新颖的、富有挑战性的学习环境，其目的则是促进学生的学习。这正是我们理解、研究学习科学的目的所在。
本文作者：
魏宁
北京市东城区教育科学研究院
文章刊登于《中国信息技术教育》
2022年第2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