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写于1921年,辛亥革命已经推翻了腐朽的清王朝10年,可是社会状况并没有得到质的改变。辛亥革命的不彻底,列强的入侵,虽然名誉上资产阶级掌权,但实际上当时的中国处于半封建半殖民地状态。兵匪横行、官绅勾结、苛捐杂税导致农村处处闹饥荒,而愚昧无知的民众以为多生孩子就可以提高生产效率,改变生存状况,却不知道贫穷的根本原因从何而来。在这样的时间背景下,迅哥儿回到了久别多年的故乡。
迅哥儿回到故乡时恰逢冬天,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从篷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这让他感到很悲哀。而20余年前的故乡,确是这样的: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20余年前,迅哥儿是一个纯真的少年,闰土也一样。无论当时的社会状态怎样,至少他们年少轻狂不懂事,也不会去考虑太多成年人的事。
于是,这篇文章在抨击社会状况的同时又增加了一个主题,那就是纯真的少年和世故的成年人面对社会状况的视觉角度问题。
少年闰土叫我为迅哥儿,中年闰土却叫我为老爷。其实,当年我的家境我才是少爷,如今的我在外漂泊不定,哪担当得起老爷的称呼。至于杨二嫂说的什么道台的恭维话不过是想从灰里多扒走几只碗而已。更何况,民国以后,新进的年轻人已经不在兴叫老爷这个称呼。只不过春风不度玉门关,辛亥革命传播的资产阶级思想没有吹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子。
故乡还是那个故乡,但是故乡的景物不再是那样的景物,故乡的人也不再是那样的人。
当年灵活善言的闰土变得麻木愚钝;当年年轻漂亮的杨二嫂也已经变得势力尖刻。
只是,我的梦还在。中国的希望和前途还在。梁启超先生说了,少年强则国强。我从水生和宏儿身上看到了中国的希望。
于是,我们的船在向前开了,故乡渐渐的后退,两岸青山在向后走,我的眼前又展开一片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