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翔他们到家天还没黑,霞在村口和二丫头把车子换回来,她试着骑上去,才知道二等车有多沉,路滑,车轱辘上沾满了泥。

推着都费事,她打心眼里感激二丫头。

三十儿一早起来,霞娘俩继续收拾房子,霞娘把霞昨天买回来的菜和吃食,分出来一部分,还有炸的油果子,挑出一些品相好的,装在叵箩里,让兵给奶奶和小叔子送过去。

启翔叔给的几斤肉,留出做馅子的和炒菜的其他都炖熟了。花生瓜子两斤硬块水果糖,集上买的几个蔫巴苹果,自己炸的油果子,这个年过得有点儿凄惶。

想着干着干着想着,两个孩子花销越来越大,地里刨食,终究不是个长事。可是干啥都需要技术需要本钱,自己除了还有一股子力气,想干点儿什么心里没底。

听说有去城市打工的,两个孩子还要上学呢,再说自己也啥都不会。

兵回来了,把叵箩往锅台上一扔,就跑他自己屋里去了。霞娘知道婆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大过年的霞娘叹口气,和霞一起把床单一人一头拧出来,搭到院子里的铁丝上。

四点了,霞娘招呼霞和兵一起去启翔家吃年夜饭,霞娘用面袋子装了一些茄子干和豆角干,又把分好的油果子装了一大袋,还拿了两瓶西红柿酱。

霞娘在城市里生活两年,基本没有什么变化。普通话不会说,路也不认,倒是在小饭馆打工学会了做饭,炸果子,晒干菜,做当地的面食。

霞娘手脚勤快,眼里有活,老板很照顾她,一天三顿饭不说,还时不时的给她一些当天剩下做不完的菜,工资也别的打工的多几块钱。

她快散集的时候赶集,卖菜的把那些蔫蔫巴巴的菜,半卖半送都给她,她淘洗晒上几天,留到冬天没菜的时候吃。

她也学会了城里人做西红柿酱。九月底十月出初落秧的时候,西红柿全都是歪瓜裂枣,其实就是长得不好看,味道跟顺顺溜溜的没什么区别。

她全买回来剥皮,切块装到玻璃瓶子了上锅蒸。冬天菜少,菜干用水泡发,用大油一炒,味道很独特,比鲜菜还好吃。

平常她舍不得拿出来,走个亲戚来个客人,用来炒个鸡蛋做个汤,都稀罕得多吃两碗饭。

霞一家三口到得早,启翔父母和启翔爷爷奶奶在唠嗑。启翔父母见过霞娘,没见过两个孩子,接过他们带来的礼物特别高兴。

启翔妈妈比霞妈大几岁,拉着霞妈的手问长问短。从包里掏出早准备好的红包,给霞和兵一人一个。

启翔把霞和兵招呼到自己房间里,启翔爸爸端来一盘农村很少见的橘子,一盘花生瓜子,还招呼启翔给霞姐弟俩一人泡一杯茶。

霞坐在炕对面的一把老式圈椅上,双手捧着热茶,看着启翔和兵头碰头,坐在炕沿上,在看一本她从来没听说过的杂志。

启翔比兵高大大半头,昨天洗过的头发,蓬松柔软,带着一点自然卷曲。

两个人把头凑得很近,启翔的额前的头发半垂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启翔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剥开一个橘子递给霞一半,塞到兵嘴里,兵躲一下还是张开嘴吃了。

启翔又到奶奶屋里拿来一个竹皮暖壶,给霞斟满水杯。霞的眼睛几乎一直跟着启翔转。

一会儿大门响了,叔叔和婶婶拿着很多食材过来,准备做年夜饭。

他们和启翔奶奶住前院,启翔奶奶这边冬天一直生炉子,取暖做饭都方便。

叔叔和启翔爸爸酷似,启翔个子高一些多了文气。启翔婶婶农村少有的丰满,她爽朗地跟大家打招呼, 打开霞带来的礼物直夸霞娘能干,顺手把油果子塞到启翔叔叔嘴里一个。

霞娘和启翔妈妈也赶紧洗手帮忙做年夜饭。(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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